Unfinished.

Needs(凯源/短篇)

(*短篇完结w7000+)
(*全文王源第一视角)

0

“你需要什麼?”

“我需要一块厚脸皮,一块能替我说出......我需要你的厚脸皮。”


1

我正在追一只野猫,那是我见过跑得最快的猫,其实也不一定,毕竟我不是追过很多猫。至于我为什么要追这一只猫,它偷了什么,我也不记得了,英雄是不会记这种小事的。我只需知道我現在脚下生风,脚下的水泥地又不知何時变成了嘎吱嘎吱的密集叶子......


树林果真跟小孩书里说的不一样,奇奇怪怪又战战兢兢。


那是一个人,他满身苍夷,我追的野猫缩在那里,在男人屈起的左腿膝盖上,舔他脸上的伤口。


刹那间我竟觉得脑子的空白并不单纯,而是像树上果子啪啪掉地,在那个一只野猫一个你的春天早晨,微小地爆裂开来。


2

“你需要什么?”


初次见面他靠在一根光秃秃的木头上,一只受伤的豹子般。若果不是此时他一动不动的身体,他真的似一只豹,他应有英气的眉眼,傲人的斑纹。只是此刻即便野猫舔他的脸,他也只是安静呆着,似乎没有多余力气和应任何东西。


他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他的右腿废弃一样被盖在一群湿漉漉的枝叶下,就在我新裁的靴子旁。他苍白脸孔上的一双眼睛低低地看着我,可他不开口,仅仅呼吸着。


他身份不明。

他眼神不善。

他透露危险的气息。


仅仅是为了追一只偷東西的野猫而进到树林中央的我,有太多不救他的理由。但目光对上了,又如何做到视而不见。这也是我爹老断定我成不了大器的说辞。


“你需要什么?”我蹲了下来,在他的身旁。


他的眼珠子随着我的高低一直跟,他看着我,我看着他,直到干渴磨灭他最后一点的迟疑,我甚至以为他是听不见,他才开口。


“水......水。”


我从腰间的袋子里拿出了我带着的一瓶水,扭开盖子递给他,他抓紧瓶子,仰头将清水尽数灌进喉咙。一瓶水分明不够他解渴,他抓得瓶子的塑胶都凹陷进去,水滴溢出他的嘴角。


我蹲在原处,尝试整理面前这个状况。


他估计在这里饿了几天。我盯着他废弃一样摊放在树叶下面的右腿,分明是哪里骨折了,走不了;他定是叫喊了两天,嗓子都沙哑了。也不一定是没有人听见,只是没有人当作一回事而已。


直到现如今我误打误撞蹲在他眼前。


我不禁想,不知道在我过后还会不会有人?而现实上我并没有让这种猜测尝试发生,在他那双黑不见底的眼睛再次触碰到我的瞬间以后。


“你等我一下。”我说着便站了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我需要回家一趟,才有能力帮他。


而他紧接的突发举动是我未预料到的。

他以仅有的力度抓住了我的手腕,颤抖的触感留在我脉搏跳动的位置使我诧异地发痒。


他看着我,用那双豹子的眼睛。


“我会回来,你信我。”


我看着他的眼告诉他,很快地跑出了树林。


3

阳光照射下来时我记起这本是一个普通不过的下午。我站在树林的出口往里看,那里深不见底,看不到野猫,看不到满身苍夷的男人。


“王源啊,是梦吧。”


我站在阳光下,拍拍脸。这不出奇,我偶尔也会做奇奇怪怪的梦。


家里没人,我快速取下简便的医疗箱,离开前又给他拿了面包和水,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核桃,但家里只剩下核桃面包了。


不知道是不是那双豹子眼睛的影响,我的动作鲜有那么灵活快捷,也来不及将东西全部装好,双手捧着就往树林跑了回去,路上我的心在跳,我不知道我遇见的是不是一只鬼怪,可能一瞬间不见影踪,可能设了陷阱等我去踩......


可他还在原来的地方,野猫和像豹子的他,都在那里。


这是春天,大胖说,春天是悸动的季节。说谎,说谎的大胖。


我再次蹲下了。就在他身旁。


他看着我,眼睛里跳着话。我笑自己的笨,那么鲜明的眼睛,怎么可能是梦。


野猫发出细小的叫声,当下我对自己的举动代表什么变化全然不知,手里的一堆东西平铺在地上,剪刀白布木片和药水。


我从里面翻出一个苹果,递到了他的嘴边。


“请你......忍一下。”


4

我忘了多久没有这样,还是其实从来都没有过,一直坐着看阳光从高到了低,猜测前方是西北还是西南。


我靠在一根光秃秃的树干上擦掉额头上的薄汗,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男人,他右腳小腿上被绷带缠得紧紧的几片木头是我的杰作。


袋子里的核桃面包一点不剩地吃光了。野猫在玩的是一个有深深牙印的苹果。


半个小时前我问他:“你还需要什么?”


他闭上的双眼告诉了我,他需要睡眠。


我盯住他的睡颜,一时没了睡意。我还未见过睡着的豹子,平稳的鼻息下,幻化得格外迷人的睫毛,鼻子和嘴巴......我扭开水瓶,把剩下的水倒在毛巾上,湿毛巾叠成小三角,静悄悄的,在他脸颊上一下一下,小心擦拭。


我在心里默默的念:

这个人,是我救活的豹子......


5

“喵呜,喵呜。”


在树林的地板借宿一宵并不是一个好的体验,猫很早便起来,多半是冷醒的。可无可否认是,这里的宁静让人睡得很深,我们从昨天傍晚睡到现在,没有经历树林的可怕黑夜,真是谢天谢地。


这会儿太阳还没起来,我推测是五点多,周边还是灰蓝色,暗暗的,蒙蒙的。我眯着眼,有水滴到我的头顶,我看不妙,今天也许要下雨。


手指动了动打算坐起来,就碰到了另一只冰凉的手。


他还睡得熟,万幸。我盯着他恬静的侧脸想,豹子帅哥,你从哪里来,又要往哪里去呢,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毫无人烟的地方受伤呢。


“喵呜。”


猫又叫,怕是想叫醒他。野猫啊,你为什么也留在他身边,你也认为他是豹子吗。


“嘘......安静喔。”我趴到了猫的面前,往嘴上放了一根食指。


树上又掉落一块叶子,在他的肩上。我知道我还是冒失了,我该给他带几件衣服。


抬头看了看天,我准备起身回家一趟。活动时脚边踢到了什么小东西,是几个钱币,啊,这就是野猫昨天偷的。我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野猫的头,把硬币塞进口袋里。


回到家里时,太阳终于升起来,这个时候老爹应该还在睡觉,大胖就住我们隔壁,不知道他昨晚有没有替我好好编个夜不归宿的借口。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件T恤和外套,洗了把脸取了门口的牛奶便再次出了门。


在路上我又买了几个肉包子,用野猫偷的钱买的,他的早餐。


我也许在一天之间喜欢上了树林的空气,可这里是属于自然的地方,人本就不应该滞留,是不是?


我踏着叶子走,跟着我在一根跟树干画下的标记,最后看到了野猫,还有一个......站立的背影。


他的手按着树干,好像还想尝试行走,我赶紧跑上前。

但愿,他并不是在找我。


“早安。”


我跳上前跟他打了个招呼,他站起来,要比我高一个头,他有些堂皇的看我,嘴唇若有若无的张合了一下,那双眼跟昨天比,变温和了。


“你不是在找我吧。”我朝他笑了笑。


他呆呆的,好像并不喜欢这个玩笑。


我们之间又恢复了沉默,心里有一把声音告诉我,你为什么还在这里。不过这也好像理所当然,他没有开过口让我救他,我们依然是陌生人。


不过,那也无妨,净算给自己积点德。我源哥,是个英雄哩。


“你需要什么?”

我仍是这样问他。


他不看我,看地上,似乎在迟疑,我等不及,直接一语道破:“中午大概要下雨了。”


“我需要......一个暂时性的住处。”


我意外的体会到得到答案的快乐,在这种奇怪至极的状况下。

“好。”


甚至没有考虑的必要,我家是不可能了。


可是贪玩的天性和我那个总看着我只是摇头放弃的父亲使我知道很多别的小孩不知道的地方。

比如那个荒废的小寺庙,就在山的小溪后面。


稍瞬我踏到他并肩的位置,把装有包子和牛奶的袋子换到了右手手腕,左手臂环过他的背,穿过了他的左手和腰之间。


“走吧,我暂时......做你的拐杖。”


6

那年春天的某一天开始,我一直记得寺庙的门破了一边,破的是右边,我记了很久很久。


雨天真的来了,就在我们踏进破庙里的几分钟以后。


庙里有几个软垫,我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让他坐在上面。我站在破门的一侧,盯着雨,自言自语一样说起话来。


“你的小腿......感觉怎样?我不是学医的,就地取材胡来的,你还是早日去找大夫看看......我是说,如果你能去的话。”

“等雨停了我去给你找根棍子,要是你觉得握着拐杖感觉很不帅,也可以叫我帮忙,我.....我这几天放假,都可以来。”


背对着人,话总是说得比较通。

雨水淅淅沥沥下个不停,一瞬间我看见麻雀冒着雨飞行,我以为他依旧会一言不发,却不料他会抛来问句。


“你为什么愿意帮我?”


我蓦地转头。

这个问题真是让我结舌,谁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而不是由得他慢慢死去呢。


“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他接着说。

豹子考虑的东西,还真是跟我想的不一样。


“你给得了的。”我带笑地看着他疑惑起来的神情,“比如,你可以对我说一声谢谢。”


我不知道道谢这种东西对他而言是不是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至少对我来说,还有它的价值存在。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久至在我耳边飞绕的那只蚊子都已经离开,他缓慢低下头,一些音节被沙哑的声音带送到我耳边的空间里。


稍瞬我才意识到,那是一句珍贵的道谢。


“......谢谢你。”


如是者,我变成一个傻子,在那个雨天,靠着一扇破门,笑逐颜开。


7

世上那些跌宕的心情起伏中,有的是坐过山车,有的是看电影,也有一种,它叫做,王源的一周。


在那一周里,我天天都到寺庙去,带一瓶牛奶,带一些包子。我甚至让大胖穿得像恶匪,把巷尾胆小的铁打大夫绑来给他处理一下小腿的伤势。


今天也不例外,我装作埋头喝着汤,实则等老爹前腿一上班去,我后腿便出门去。然而,我装得正起劲,碗就被鐵勺子狠狠一敲。


“你最近干嘛?”

我已经尽量保持我的动作自然,但还是逃离不掉老爹特警一样的视线。


“就......山那边的流浪狗变多了!”我眼珠溜溜一滚,正气凛然言道。

“所以我赚的钱都被你喂狗去了?”老爹不屑地看我。


这种说法,真是太难听了。我可是在进行伟大的救济行动啊,明明是一个英雄啊。


“你还是小心一点吧,不看看自己多孱弱,喂着喂着就要被反咬一口了。”

他说着喝完最后一口罐头汤,提着椅子旁那个公事包,带着橙黄色的头盔便下山工作去了。


老爹的语气很正常,十多年都是这样的,居然仅仅在今天使我认真思考起来。


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纵然我心里说他是豹子,他又怎是一只豹子。

豹子豹子,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往破庙的路上我恍恍惚惚一直走,甚至看不到他站在门口,直到抬头撞进他的视线,包子的热度传遍掌心,仿佛要烧焦我。


“......早。”我反应迟缓地举起一只手。


他吸了吸鼻子故作随意地说,“走路长点心。”而后让开了唯一的右门入口。


自从发现小寺庙的墙后有一个水龙头,他的脸不再灰灰黑黑的,五官都清晰起来。


长得很好看。这可能是几天里,我对他最了解的事了。不过仔细一想,又当然不只这些。


我跟上脚步前看了看门口那慵懒晒太阳的小野猫,发现天气自那天下完雨,一直挺不错的。


他告诉了我不少有趣的事。

比如寺庙的角落长出了看起来有些可爱的小菇。

比如蚂蚁经过他脚边时总会自动绕道。

又比如在早上睁开眼睛的片刻,被蜘蛛网霸占的天花板看起来会像是云层。


而我告诉他,天空又怎么会是水泥一样灰蒙蒙的。

他却告诉我,为什么不会。


我把一个叉烧包吃到一半,终是停下来。


“我叫王源。”


他转过头看我,不明所以地。


他从未问过我的名字,就像他也从未说起过自己的名字一样。


“我说的是我的名字,是我一直想告诉你的,像我想告诉你天空应该是淡蓝色的一样。”


他分明会感到唐突,但我不管,我从来不喜欢灰蒙蒙,灰蒙蒙使人混沌。我不希望他在混沌里面。


我就那样说完,四目对视之间,他放下了牛奶,他总是那样看我很久,这次我不退让,我看他,给他看我目里的蓝。


而我信他有看到。


“我叫王俊凯。”


我理应想到别的形容词,但后来我发现,都不及这一个贴切。

那把声音.....让人听听就爱上了。


那天晚上,我抓了块垫子躺在他旁边,他说了他的故事,我仅是聆听着,一字一字记在了脑袋里。


末了我问他,“你什么时候会离开?”


他不回答我,看着天花板干眨眼。计算起来,他的腿,再过一些礼拜就可以走路了。


“一个月后的今天走吧。”我说。


他自然没想到我会贸然帮他决定,便问我为什么。


“到时候木棉花开,我正好送你一朵。”我说。


我合上了眼,想象木棉花开得正漂亮的画面。而王俊凯也在那里,在树下,他微笑着,淡然地说......


“好,听你的。”


8

第一次发现互通姓名会有如此大的得着。


“王俊凯,王俊凯。”

我喜欢叫他的名字。我们不时会聊天,发现我们分享同一个姓氏,我也能跟他大说一番;他说喜欢音乐,我便给他找来一把吉他。


我有时想,王俊凯是我什么人,那挺有趣的,这特别的关系,总让我不自觉欢喜。要我说,我喜欢这个邂逅,他令我的假期变得充实,纵使我偶尔会提醒自己他不久以后便会离开,纵使我不知道,离别时会否失落。


在那的半个月后,寺庙外头,一匹马来了,摇着毛笔一样的大尾巴。


王俊凯说,那是他的马。


是那匹马在慌乱中把他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害他折了骨头饿了肚子,害他沙哑了嗓子又遇见了自己。


可是那始终是他的马,它认得他的味道,于是找了过来。


他皱着眉温柔地摸着马的头,要是我的话就该好好打马一顿。这时马看了我,咩咩叫了。


“看来我的马不喜欢你啊,他一般只对坏人这般叫。”


臭马,等你的主人走开,一定有你好看。马又看了我,叫得更凶了,王俊凯也质疑地打量我起来,我知道他脸上说什么:不要得,不要得。


“行了,你的马喜不喜欢我,又干我何事呢!”


我气冲冲地瞪了马一眼,又瞪了王俊凯一眼,就离开寺庙走了人。


跑得不开几米,我的心跳几乎响在耳边。

刹那间我被自己之所以跑的原因吓了一跳。


那句话还有后面的一半:

“你喜不喜欢我,才姑且跟我有点关系呢。”


稍后我堂皇地转过头,王俊凯依旧站在半边破门的那里,他抚着马背,在这个我给他找的破地方,我看到他的笑,看到了他的虎牙......


那半句玩笑话,于是在心里念了数百遍。


9

在我十六岁那年的春天,家里的罐头和小吃离奇消失的每一天,那座山后破庙的屋顶总是停满了麻雀。


而那些瓦片下,住了一只我救活的豹子,他比我年长,他有一双多情的眼睛,他总是看着天,轻轻叫我的名字,然后又不说话......而这些却都变成我后来珍藏于记忆里的瞬间。


那天是大胖挟持来的大夫最后一次来到破庙。


我让大胖换回一身好青年的装束,把这段时间诊疗的报酬还给大夫。把人送走的时候,身后的目光快要把我的薄衬衫看穿。


“怎么,觉得亏欠于我?”


我转身上前搭王俊凯的肩,拍了拍胸脯,一身正气地告诉他:“英雄是不会记这种小事的!”


不料他温柔看我,淡然地道出一句话。

“我会还你的。”


我不信,权当他说大话。


“我说真的。”

“知道了知道了,以后再说吧。”


我又怎么敢信,又怎么敢告诉他,我开始害怕看见木棉花瓣飘满天的画面。


那天晚上空气格外纯粹。


我带他走出了破庙,我说要庆祝他的伤好了,我们去了胡麻田,今天天气好,相信那里能看到星星。


路上我看着地上,我们的影子被薄弱的灯光拉得细细长长,那是一双肩并肩的影子,而王俊凯影子的又比我的要长一点点。我不禁扭过头,去看我身边的人,他的视平线要比我高一点,他双手插着口袋,嘴里哼着不知名小曲儿.....慢慢的我就停了下来,想看他行走的背影。


星自然使人着迷。它本身处黑夜里,却闪着亮眼的光。


王俊凯很快发现我的动作,站在一米外转身看我。


“怎么了?”

“没有,我想起第一次见你那天,现在的你,人模人样的。”

我抿抿嘴,笑着歪了下头。

他也笑笑,随之又叫我。


“王源。”

“嗯?”


他看着我良久,星一样闪了那么久。那些星,装载了我的期待,装载了我的心跳。


“没事儿。”

“就是想说,谢谢你。”


我在他眼里找星星点点,似乎使我有些沉迷了。


那声道谢对我而言似乎比什么都更有意义。

那是我教会他说的话,第一句,由心而发的话。对我而言,是跟我喜欢你一样美好的话。


我开始看那宽阔的黑色远方,告诉自己面前是胡麻田,不要去计算木棉花还有几天开花。

微风瘙得我的心很痒很痒。


“王俊凯。”我看着远方唤了他的名字。

“说话。”他应。

“我就是叫叫你而已。”我的声线徐徐减弱。


然后我们就那样沉默着,我以为这寻常的安静就是我们的尽头了。

可是很快,他便打破了我整理好的想法。


我被拥入怀,他的下巴置于我的发旋,手一下一下,蹭我的发。

眼前的黑一直延伸,而我贴在他的胸膛前,感觉到心脏的跳动强而有力,我们的节奏是行板,稍缓而温暖。


我在心里数,星星闪了第五下,他便放开了我。


我依然在找他眼里的星星点点。


“我就是觉得......你太瘦了。”


他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慌张模样,结巴地抛下笨拙借口便想要转身逃走。


而这回我拉住了他,我没让自己思考,伸开双臂便抱了回去。


他身上仅仅合身的毛衣是我穿起来过于宽松的大小,此刻那些绒毛贴在我的耳边,悄悄发痒。


“我也只是觉得,有点冷。”

我扬起嘴角,这样告诉他。


我听见他身后的胡麻,跟其他看不见的耸动一样,瑟瑟摇曳着。

而后一双手也同样落在我的背上,把这个拥抱变成一个完整的拥抱。


黑夜里我笑得嘚瑟,笑得欢喜,站立在吹着凉风与籽的胡麻田间,仿佛领到了太阳的糖果。


10

木棉花开得正好。


那是大胖昨天告诉我的。他说我奇怪,问我是不是不喜欢木棉花,既然听了后愁眉苦脸,为什么让他每天守着叔叔的花园,让他一开花便告诉我。


我挑挑眉说,有吗,他说是。我眨眨眼说大胖大胖,你想多啦,我喜欢木棉花。


今天的天气意外的很好,蓝天上几乎看不到云,我在心里这样说完以后才发现,我为什么用了意外这个词呢。

今天是个好日子。


王俊凯没有行李,只有一匹不骏的马,和那只把他当作豹子大哥的野猫。


我依旧站在那扇右边的破门前,看他拉着马一身威风堂堂,心上似囤了一堆感慨,我摸着野猫的头,突然想吻吻它。


是我追的猫,是我救的豹子。


我走上前,把提前摘的一朵最好看的木棉花放在他的口袋里。

我想,让一切如初。


“你需要什麼?

“我说什么,你都能给我吗?”

“嗯哼,我王源,大方得很。”


我想他是要永远离开的人,我什么都会给他,况且他又怎会只是一个普通过客,至少......算是我短暂人生里的一道具名闪电,那么嚣张,那么猝不及防。


那到底是怎么样的要求,才能当头一棒使我呆在原地,连微笑都定格在空中呢。我处身在草木之间,就连再细小的树叶都在骚动。


大胖没说谎,春天是悸动的季节。


稍瞬我又看见那个一只野猫一个你的春天早晨。

至今,依然有种子爆裂开来的声音,就响在耳边。


“王源,我需要你。”


那些落地生根的种子,好像早就长成花了。


这一天木棉花开得起劲,我言而有信。



[End]


//

祝黄破晓生日快乐 

快高长大 

希望木棉花开的那天 

我也是颗言而有信的薯仔(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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